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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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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下午霍正鋒還想帶小樹去買幾身衣服, 沒想到臨時接到團長的電話, 有一個緊急任務需要他帶人去做,只得驅車趕回部隊。

晚上霍正鋒回來直接打了飯給小樹帶過去,不想帶著她去狼窩一樣的食堂去吃飯。想到團長的話,他皺著眉頭跟小樹說,“我明天還要忙一上午, 回頭我問問,明珍要是有時間的話就讓她明天陪你去買衣服。”

放假三天, 他能抽出兩天時間陪小樹已經很難得了, 若是普通的士兵, 整個假期都要戰備, 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。他也想多陪陪小樹, 可誰穿上軍裝他就必須把兒女私情放在後面,只能委屈媳婦了。

買衣服是他早就計劃好的, 他們駐地緊鄰D城, 這是個十分開放的沿海城市,這裏的經濟十分發達,商場裏的服裝比內陸的城市要時髦得多, 更不用說他們老家又窮又破的小城市了。

霍正鋒還記得過年那會兒小樹對縣城賣的服裝可是失望得很,早就打算帶她去D城買衣服了, 沒想到中間突然有了任務。既然他沒有時間,就讓明珍陪她進城逛逛。

既然人不能陪在媳婦身邊, 錢就要給到位。霍正鋒拿出為了媳婦這次探親專門取的錢, 交給小樹讓她多買幾件衣服高興高興。

“明珍是誰?”木小樹對明白霍正鋒的身不由己, 只對霍正鋒口中的這個姑娘有些好奇。

好像從來沒聽霍大哥提到部隊的女性戰友或者朋友,這是唯一一個。只聽他語氣裏的熟稔就知道兩人關系不錯,她不喜歡把什麽事都擱在心裏,有疑問就直接問了出來。

霍正鋒覺得小樹語氣有點怪怪的,一時也沒有意識到什麽不對,但是求生欲讓他第一時間把兩人的關系解釋得清清楚楚,“是我的直屬領導唐政委家的千金,她差不多是我看著長大的,我一直當她是晚輩。”

“那她今年多大了?”居然是霍大哥看著長大的,木小樹算了一下,霍大哥在部隊待了十年左右,那這個姑娘難不成十一二歲?不對,要是年紀這麽小,霍大哥也不會讓她陪自己進城逛街了。

霍正鋒想了想,比劃了一下,“我第一次見明珍她才到我腿這兒,長得圓滾滾的,就是個小胖墩。今年十七還是十八了,我也忘了,好像比你小一兩歲。”

就算明珍是他在部隊最熟悉的年輕姑娘了,霍正鋒對她的了解也有限。

“嗯?比我小一兩歲,晚輩?”木小樹笑得極具深意。她倒是不懷疑霍正鋒的話,只是她和唐明珍年紀差不多,霍大哥這樣一副長輩的樣子有點好笑。

霍正鋒這才意識到什麽,他看著明珍從一個小團子慢慢長大,在他眼裏對方一直就是個孩子的形象。沒想到仔細一算,他家小媳婦和明珍這個小孩子也差不多大。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有點禽獸。

看著笑靨如花的小媳婦,霍正鋒低下頭重重的朝那紅潤的唇瓣上碾壓過去。禽獸就禽獸吧,他認栽了。

可惜霍正鋒不知道,他在小樹心裏連禽獸都不如,她都主動送上門了,這人還不敢下口吃。

禽獸不如的霍正鋒抱著小媳婦啃了一遍,趕在熄燈號前離開了。渾身酸軟的木小樹變出樹身隨便沖了一下就躺下睡了。

也許是頭一天消耗了太多精力,霍正鋒來送早飯的時候木小樹還困得很,迷迷糊糊刷了牙吃了早飯又倒下睡了個回籠覺。

木小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。鄉下沒有什麽娛樂活動,睡得著也起得早,平常都是五六點鐘起床,這個時候確實有些晚了。

好在霍大哥說的那個唐明珍這會兒還沒來,木小樹趕緊起來整理了一下床鋪就去洗漱了。剛收拾完,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。

“誰啊?”木小樹已經猜到來人是誰了,不過還是隨口問了一句。

果然,門外是一個年輕姑娘的聲音,“嫂子,是我,唐明珍。”

木小樹打開門讓唐明珍進來,客氣的說,“明珍你好,我是木小樹。真是不好意思,我本來說自己在這邊轉轉就行,霍大哥非讓你帶我去進城,不知道耽誤你的事了沒有。”

“嫂子不用跟我客氣,我跟老霍可是打小的交情。老霍平常見個女的就躲得遠遠的,我還以為他要打一輩子光棍呢,誰知道這麽突然就訂婚了,不過見到嫂子我就知道為什麽了。”

唐明珍讚嘆的看著木小樹,她也算是個氣質小美女了,但是站到這個小嫂子跟前就跟螢火與月光的差別一樣大。也難怪老霍這個萬年老光棍動了春心,就連她也忍不住想多看幾眼呢。

本來唐明珍接下這個任務就是看在霍正鋒的面子上,這一眼她就打消了公事公辦的想法,對陪木小樹逛街的事情空前熱情起來了。

“嫂子,咱們趕緊走吧,剛好有趟車進城,咱們搭車過去。下午我爸的勤務兵來接我們,今天我帶你好好逛逛D城。”

木小樹已經收拾好了,怕錯過部隊的便車,穿上外套揣上錢就跟唐明珍一起走了。進了城跟部隊的辦事人員道了謝,兩人就直奔市裏的商業街而去。

D城比木小樹老家的城市繁華多了,處處是高樓大廈,還有一條街都是一排排洋氣的歐式小樓,木小樹這回算是找到一點前世那些城市的影子了。

城市經濟繁榮,商業街自然也熱鬧得很。木小樹看到這麽多好看的衣服眼睛發亮,只要不是價格太離譜,看上的直接就買下來了。

她不是純粹的人類,才不知道什麽是節儉。原來家裏窮也就算了,這回木林帶了不少錢回來,菜地又被他經營得蒸蒸日上,木小樹終於熬過了經濟危機。

更何況霍正鋒頭一天就給她準備好了置辦衣物的資金,木小樹也不矯情,這錢本來就是給她買衣服的,她才不會舍不得呢,攢起來又不會下蛋。

唐明珍更不會手軟了,她家世優越,父親唐政委的一個人的工資就不少了,更不用說還有個當軍醫的母親,家裏就她這一個獨生女兒,更不是什麽會節省的主。

原本為了照顧小樹的自尊心,唐明珍還打算壓制一下自己的購物欲,這回看她買得這麽痛快,也跟著放開了。

兩個女人這回是如魚得水,大肆過了一把購物癮。

最後木小樹不但把霍正鋒給的錢花完了,還把來時木林給的錢花了一大半。她不光給自己買了,還給霍正鋒買了兩身。

唐明珍則是把身上的最後一分錢都花完了,全換成了身上大大小小的袋子。

唐政委的勤務兵來接人的時候,看到這兩個嬌小的姑娘一人拎著七八個袋子,嚇了一大跳。女人太可怕了,他想想自己那點津貼,覺得娶媳婦遙遙無期了。

這會兒他也不羨慕霍正鋒了,嬌花雖美,卻不是一般人養得起的。就是不知道這小嫂子回去之後,會不會被霍營長罵敗家。

“身上還沒有沒有錢?路上不帶點錢不保險,我再給你拿點吧。”霍正鋒看到小樹買了這麽多衣服,一點也不生氣,本來這錢就是給小樹買衣服的,小樹要是不買他才覺得見外呢。

“我算著錢花的,身上還剩一百多,車票你都給我買好了,回去也不花什麽錢。”木小樹覺得自己還是挺會過日子的,還特意留了一百多塊錢備用。

霍正鋒最後還是又拿了兩百塊錢給小樹,“路上多帶點錢不是什麽壞事。下午咱們早點走,你不是想買點海貨嗎,到時候直接買了帶上。”

最後兩人買的不只是海貨,還有一只大行李箱。因為要帶的東西太多了,木小樹來的時候帶的那個包根本不夠裝的。

還好裏面都是些衣服和輕飄飄的魚幹魷魚絲之類的海貨,就貝殼還重一點,買的也不多。要不然霍正鋒還真不放心小樹帶這麽多東西回去,把他媳婦累壞了怎麽辦。

霍正鋒目送小樹離去,壓下胸口的不舍和眷戀,安慰自己,明年就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了,不急於這一時。

不急是假的,霍正鋒回頭就給家裏又去了一封信,催著爹娘去木家商談婚事,央求他們把婚期訂得盡量靠前一點。

這邊木小樹拉著行李箱剛出站,一眼就看到了木林的身影,她揮著胳膊大喊,“爸,我在這裏!”

正朝站裏張望的木林驚喜的看著女兒,擠開人群上前,順手就接過女兒手裏的拉桿箱,埋怨道:“帶這麽多東西幹什麽,也不怕累著。那小子白長一把年紀,原來也是個不靠譜的。”

雖然很快他就掂量出了箱子的重量,卻絲毫不妨礙他給女婿上眼藥。

木小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偏幫霍大哥,就換了一個話題,“爸,不是跟你說了不用接我嗎?我自己認路,不用這麽麻煩。”

“這車站周邊亂七八糟的,你第一次出遠門,又帶這麽多東西,我不來接你怎麽放心?”

霍正鋒買了票就打電話回來一說,他就算著時間來接女兒了。送站接站麻煩什麽,要不是不方便,他都恨不得全程陪護女兒了。

“爸你對我真好。”木小樹再一次感慨,有爸的孩子就是好啊。

木林對女兒的孺慕很是滿意,翹著嘴角說:“你是我閨女,我不對你好對誰好?我跟你說啊,小樹,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男人除了親爹沒有別人了。”

他看著某個方向,得意的想,就算女兒剛看了那個老混蛋回來,心裏最親的還是他這個親爹。

“爸你對我這麽好,我都不想嫁人了。”木小樹看木林這麽高興,有些心酸。爸爸終於回來了,她卻要嫁人了。

木林玩笑道:“爸也不想你嫁人,要是有可能,養你一輩子都行。”但是他終究要走在孩子前面,以後陪著小樹繼續走下去的只有她的丈夫和孩子了。

“小樹,你還記得你媽嗎?”想到嫁女兒,木林就想起前妻陳蕊了。閨女要嫁人了,她還不知道吧?

木小樹淡淡的說:“記得,爸你提她幹什麽?”

木林以為女兒還在怪前妻,嘆了一口氣,“你媽也不容易。”他自己是不怪陳蕊的,哪怕她當初拋棄了自己。

陳蕊一個嬌生慣養的城裏姑娘,要不是插隊他一輩子都可不能和她有什麽交集。山裏的日子太苦了,當初政策一下來,他就預料到陳蕊會離開了。

他們的結合是從一個錯誤開始的,最後悲劇收尾再正常不過。

只是沒想到她這麽不信任他,居然半夜偷偷離開了。其實只要她說一句要走,他就算再舍不得也會放開她。

在女兒走失後,他也怪過陳蕊。可是看到陳蕊因為小樹走丟不顧暴露那些過往的可能,陪著他到處尋找女兒,他就不怨了,要怪也怪他沒有看好女兒。

如今小樹也回來了,馬上就要嫁人,於情於理他都覺得應該讓陳蕊知道。只是作為丈夫他可以不怪陳蕊,但是他也沒有權利要求女兒不怨不恨。

只能跟她商量,“你結婚的事,要不要跟你媽說一聲?”

木小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陳蕊了,她並不像木林想的那樣,對生母懷有怨恨,但是別的感情也沒有了。

好歹生養了她一場,木小樹不置可否,“跟她說一聲吧,來不來隨她。”

“那我找時間見見她,你就不要去了。”木林不只是照顧小樹的心情,主要還是因為小樹跟陳蕊長得太像,怕去了節外生枝。

小樹的通情達理讓木林十分意外,不愧是他的女兒,心胸這麽豁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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